下午要到銅鑼灣辦點事,所以從學校一路走到電車路。途中念頭一轉,不如來碗清湯腩河才辦事吧。於是電車慢慢的走過西環,中環,金鐘轉入莊士頓道的灣仔,最後在中圖下車走去食一碗腩河。
上次跟朋友試了華姐清湯腩,今次決定去大利,都是牛腩河。食著不覺得很鮮,倒是覺得夠清,沒有重味精,牛腩還是這樣,解乎打渣與不打渣中間。可能鼻已經經常塞著,味道已不很靈,沒有想像中好食。不過一個人食著,想起往事來,令我非要寫下來不可。
小時候外出用餐的日子是很少的,其實大了也很少一家人上酒樓。所以外出食一碗麵也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印象中只會在行山而且還要是決定由我家行去城門水塘這路線,才會有機會去川龍街附近的一間港式麵店。因為每次都是媽挑的,而每次都是這家,所以從來不懂名字,但懂得位置。而我跟小弟那時候哪懂挑什麼?還是小學生。但是我記得好清楚每次去幾乎都是牛腩河,或牛肚河。若然那天媽比較寬鬆,就能食到腐乳通菜。媽常說那腐乳多且咸,不健康,少食有益。那味道已經不記得了,但依稀記得那麵店的桌椅。說不上是美食,卻是從前能夠期待或開心一天的一餐。說到底都是少食。
後來這麵店好像變成了銀龍粉麵。之後跟媽說起,她就告訴我公公跟她出來香港之後開始食的店。他們總喜歡在那裡食。聽到這裡,我明白這麵店的牛腩河跟其他的大概一樣,牛腩可能都係打渣,不過我偏卻為這麵店的消失失落。味道的記憶由公公開始到媽再到我兩兄弟。而公公也走了一段日子。好久沒有想起這店這些事,而今日一碗清湯腩的味道卻勾起回憶,那腩湯恍惚在甜的背後還有傷逝的味道。同桌老先生說腩河跟蘿蔔好食,我卻幻想那間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麵店還在,能讓我食上一碗濃汁牛腩河,管它不是清湯,有否味精。
那記憶的味道與味道的記憶的卻很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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