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December 2009

小事三件

雖然周博賢的詞有社會性,但此文還是寫情情塔塔的一面。情歌多的是,但寫的都因為有其獨特之處。

陳奕迅唱的<粵語殘片>中頭段是寫喬遷時要打掃舊物,睹舊襯衫思初戀情人,第二段憶記往事,亦是最絕的一段。「初次約會」的「心驚手震膽顫」,是很小的事,但是一件總有位置的小事。後來寫到
今天看這段歷史 像褪色午夜殘片
笑話情節此刻變窩心故事
現時大了那種心跳難重演
極燦爛時光一去難再遇上一次
這是印證了初戀的位置,而特別位置是因為Law of diminishing marginal return 「奇怪卻是每戀一次/震撼總逐漸變得越淺/令人動心只得那次」。

無錯,在CY Kong 的曲下,很是精神,不是特別窩心的副歌旋律,但首段還是寫出美好往事的感覺,歌者功不可沒。整首是肯定過去這段往事,沒有過份緬懷。歌者還道「有沒捱壞了身子/會為哪位披嫁衣/你有否掛念當天這醜小子」醜小子道出的一件小事,一些頗為貼心的掛念,在殘片中保存下來。

而由周博賢操刀填詞的Slowness 中也有這種「過去模式」。<雨過天陰>寫的是恨錯難返。在知己的婚禮上重遇舊情人,還是那種尷尬,那種不知所措。
此刻相見 仿佛觸電 與你隔別後數年
於知己婚禮盛宴湊巧碰到如韓劇上演
當天的臉今天出現 似熟練但不安的友善
尤掛已閒聊後不知所措 兩雙手也在顫
副歌帶點說教的感覺。不過這也遵從了<粵語殘片> 的模式,從一件事,聯想到過去,然後有點教訓或感觸。「若那天故事重演/讓惱火依稀沉澱/共你也許有幸較早以前/已組織婚禮盛宴」後悔都無用。再感人的「共你也許有幸會於晚年/回憶分享這盛宴」若然無實踐,都是徒然。

Slowness中的<寬限期>就沒有從小事憶起過去,不過還是寫過去。這比較像<17度>,「忽感到一抹苦澀的甜美/溢滿半空的氣味/記起你」。往事是
可記得有過火花每天會談電話
這相處感覺似半生好友
卻要我在那次決定作你女伴多嚇怕
 好啦咁個教訓都在個副歌裡。「要是愛護我/盼望有退後餘地/容我獨處靜想/願你贈我寬限期」學王迪詩一句:Jesus! 要等幾耐呢?其實,決定係愛情裡頭可以好快亦都可以好慢。為何要寫<寬限期>是因為它也是小事。表白後的接收者的想法,倒是沒有聽到什麼人寫過。不過現時那「半生好友」怎樣想就不得而知。move on 了還是依舊? 這歌旋律是充滿了平靜,有希望多過無。其實背後有種懸念。既然旋律給了答案,也無謂多想了。

<那碗粥>跟<17度>其實也遵從了這過去模式。現不長氣了。

30 December 2009

旅遊前的符號

也說旅遊。歐洲好像也是一種符號。當然從小聽古典音樂你就會明白世界值得崇拜的音樂家都好像在歐洲。當然大了,就開始明白到當時以為好的音樂,只是一塊大餅中的一小口而已。但是不可否認,歐洲是文化藝術思想的重地。除了歐洲的文化霸權這因素外,裡頭當真也有好東西。或許也是一種想像吧,一種符號,歐洲作為文化朝聖的ㄧ個地方。

跟complit 導修同學說過去歐洲旅行就是衝checkpoints,去一些著名景點。不知道是否香港人的特性還是什麼的。D 也說過,歐遊過程中每處都是教堂,每處都是博物館,去到後期你也會厭倦。其實若然是一個文化之旅,真是無可能有什麼根柢去欣賞什麼。就是連欣賞的門子都沒有,好像一個沒有聽過古典的人,忽然要聽巴克的賦格的藝術,然後懂得當中的精妙之處。所以最後歐洲文化之旅都會變成比較簡單的了事。

當然旅遊的意思並不只在乎你有否根柢。而旅遊都可以是一種從零到有的過程。但當中過大的符號化,就是要去齊所有出名的地方拍一張照,而不是漫遊感受當中的建築,食物,人跟生活態度。當旅遊變成擁有,而擁有又只靠照片,整件就荒謬起來。把到過一個地方成為了首要目的,而忽略到過一個地方的經驗,這根本就是消費符號的一個延伸,從香港到歐洲去了。

自己也有一點歐洲情意結,就像偏愛歐洲電影一樣。許多時候是塑造出來的感覺,或許旅遊就是要看看這些感覺是對是錯。不過聽聞有種病叫Paris Syndrome,部分成因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在這一切面前,我顯得有點渺小,不斷的崇拜歐洲,能說得上幾個布拉格的好,也不斷的不想淪為膚淺,不想過渡賦予意義給歐洲。

或許從要了解歐洲,要感受的角度去看待歐遊是錯的-因為不可能。放心的依照自己的心去消費吧。有時候太過理性的思考,將事情寫得太重,也不能夠解決問題。因為只會把那事情負重至垮掉。

29 December 2009

聖誕節

節日是很值得研究的東西。

節日裡有儀式,社會裡各人都大致上遵守。城市景觀可能轉眼間不同了,大家會在特定時間去幹特定事情。我想在人類學應該有一些答案,我也想儀式節日背後總有一些功能。(functionalism) 例如團結眾人,讓各人交流等等。

聖誕節。其實都寫過了,是一個令人失去自由的一個節日,當全世界都在幹同一件事,也難說不。不依從大家的習慣的,或是自責,或是覺得失敗。就像單身的會說Lonely Christmas 一樣,聖誕節予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人不能過的節日。又好像聖誕節跟禮物連結起來一樣,也不管什麼環保,什麼浪費,什麼才是心意。總之要消費。所以當聖誕節要與一個地方連結起來,那一定不會是教堂,而是商場。

商場與聖誕節連結卻不是什麼新鮮事。讓我驚訝的是商場將聖誕節變成聖誕月。十一月十三號的海港城已經裝好了聖誕裝飾,還安排了人員幫「顧客」跟裝置拍照留念。十一月十三號的海港城已經率先讓人「消費」。今日的消費大部分都是消費那符號價值(sign value)多過實用價值 (use value)。符號價值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當符號價值遠超過實用價值的時候,問題就會湧現-物質化表面化;大量生產,不斷轉款,而導致的環境問題;社會價值觀的轉換等。而去探商場中的聖誕佈置就是消費符號的一種延伸,佈置只是指向聖誕,並不是聖誕本身。氣氛是被製造的,但人人樂在其中,然後還說「很有聖誕氣氛!」

這就是Baudrillard 說的符號取代現實,符號跟本身的現實已經沒有關係,就像迪士尼裡的美國大街不是依照從前的美國小鎮來建構,而是制造一些過去的符號讓人有回到從前的感覺而已,再併以卡通化的效果-要從小屋的正面看,缺乏立體。正如聖誕節由商場去定義一樣,從顏色,人物,動物,主題,都是先於聖誕節原本的樣子跟意義(注意:我非教徒)然後當人到了商場裡頭,反而會說這些主題人物色調很是聖誕。人們見到的只是符號,然後現實-即聖誕節本身意義已經不存在了。

所以說拍照就是在消費那製造出來的氣氛,然後這符號引誘你用金錢去消費其他符號,例如聖誕禮物。給自己的,給其他人的,但究竟什麼是必須的?可能你會答一年才一次聖誕節,唔係開心下都唔得呀嗎?但開心的聖誕節就只有一種?我存疑。送禮也一定要在聖誕節,或什麼節?所以當氣氛跟資本主義,跟消費結合的時候,那就是最虛假的世界。因為那是連慾望都能被製造的時候。也是最不自由的世界,因為人要順從慾望。

從近來的節日用語中,可看到聖誕節慢慢走向消費的一些線索。從前會說Merry Christmas,這是必備的,也不會聽不見。但是今年不少地方已經換上Season's Greetings。 這個除基督化,是要令聖誕節變成消費節,吸納更多人,讓聖誕節變成每一個人的事。試想想佛誕,你就會明白聖誕節早已經脫離了宗教節日行列。而這世界其實還可以有不太商業化的宗教節日。

我所懷疑的不是消費社會是一個陰謀。因為許多參與者都無心去分一杯羹,只是大家樂在其中。但是,這並不等於消費社會沒有問題。因為消費社會製造慾望,製造枷鎖,所以我們不是想像中的自由。強迫下消費,習慣於透過消費來達至快樂,腦內的快樂只跟消費掛鉤。生活從此單一,從此失去其他方面的美好。一切物質化,貨品的符號價值牽引你的工作。大量的消費就是大量的生產,而在符號先行於實用,垃圾必然出現。符號雖然虛無縹緲,但代價卻是很實在的廢物問題。

每當我想起各大商場內的人,購物與否,過度消費氣氛過度消費物件,我都覺得自己是外人,是瘋子。質疑多數人是不智的。對,是我錯了。

(來年)Happy Christmas.

28 December 2009

開著這白色的文字箱,不知道要寫什麼。

是想好了一些想寫的東西。就例如聖誕,旅遊(歐遊),一篇關於改篇歌的文,跟一些歌詞。然後我問自己為何要寫。原來我不是那麼想改變其他人。一來不是很多人會被改變,正如自己也不是容易被改變。二來我寫有部份是為了自己,寫只是向外求注意的一個舉動吧了。我也是一個缺乏自信的人。

或許我應該寫好以上各篇,然後才想what's n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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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下多少閒日?又要面對考試,找工作各項。所以話能夠什麼都不想的日子卻是因為短暫所以美麗。

應該再檢討一下閱讀習慣。

在一大輪筆戰,寫帶觀點的文章,在滿足大我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的探求變回小我。你呢?會思考為什麼寫嗎?為什麼而活?為什麼不自殺?(卡謬跟KJ)

我明白不需要有答案,重要的是探求的過程,是要明白可能性。正如公義公平完美不可能,但這不曾阻礙我們去追求。

26 December 2009

竊聽者

昨夜睇<竊聽者> 

雖然故事不是有什麼twist 但還是喜歡。  

故事發生在GDR, 即東德,還沒有統一的年代,秘密警察Stasi 四處出沒。主角就是作為竊聽者的一名警察。本來目無表情的人,一開頭還展現高超的盤問技巧。到要監察一個劇作家跟其女友,竟然發生變化。劇作家亦是,從為社會主義寫東西,到因其導演好友被當權者捨棄,不獲起用,然後自殺,寫成了一篇批評GDR的文章。故事是監控跟反監控,反監控在無處不在的秘密警察下只顯得無力可笑,國家說:你還嫩得很。  

但竊聽者幫助了劇作家。在劇作家寫他的文章,說東德在1977年再不公佈自殺數字,那年東德的自殺率是全歐中除了匈牙利外最高的;竊聽者打的報告是劇作家在為東德40周年寫新劇: 關於列寧的, 劇作家一行一行的寫,竊聽者也一行一行的虛構報告。是什麼改變了竊聽者我不知道,大概是劇作家的女友吧。但這改變就是人的表現,不是機器,不是國家的機器。 故事發展到最後有點意外。

但歷史巨輪依舊向前。柏林圍牆終於倒下。  

今日得悉我國知識分子劉曉波被判11年,那是什麼樣的罪? 我在幻想我國裡有竊聽者,又幻想有竊聽者能編列寧劇作。我想每個人在這些關乎自由,關乎人命,關乎國家的事情上都有一個角色。當年左拉有的也不過是他自己跟他的筆。我今天什麼也幫不上忙,見有朋友也說想幫忙。但我相信今日幫不上忙不等於我們沒有角色,還記得當年入法律系也是帶有這個年頭-這科或許能夠給我一個角色。儘管卑微,只要多一些人明白到其實我們其實能令情況有改善,也就向理想邁出一步。或許讀大學中也可以思考這些「大我」,「角色」問題。  

這篇拉雜成章,還是若缺齋老人的左拉寫得好

24 December 2009

冷縮

十二月的某一夜
夜深了 溫度計的銀柱降了
氣管冷縮了
然後 乾咳不斷

就好像
冷卻了的心 縮小了
小到只能裝下 想念你

23 December 2009

近來有點靜。周圍都靜下來。不需要很多的聲音,只需要很多的休息。 

反思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做這動作。然之後,不太喜歡這樣的自己,所以明白還能有什麼樣的人喜歡這一個我。真正愛我的人應該做出了很大的容忍吧。

其實靜靜的都很好,或許是我有點不習慣。

也不要想太多了。就這樣。

22 December 2009

考試雜記-consolidated

終於倉卒的交了最後一份作業。100% 拿回家考試,8000字,八日的折磨,八日的玩樂,最後是100%希望合格。(其實希望黎都無用,不如希望100%女孩出現仲實際)

其實交了的時刻還是很緊張。其實也無謂。還是自己的孽,始終要承擔。

倒是想寫一下這個學期。總覺得每個學期總有點事情(即硬係有的野)由暑假後段開始忙神秘工作,直到十月中後。然後挑了絕對是新奇新穎的課程組合,猶如自殺式組合。這個學期沒有讀過一個普通法國家的案例,連條例都少讀,含法律元素最多的都只是中國民事及商業法。幾乎每課都脫離自己三年的訓練。還記得比較文學課後現代主義第一課我是何等的不自在,近乎認為自己是新生,還要第一天上大學一樣。

Postmodernism 讀過了一篇Descartes, 一篇Kant, 一篇Lacan, 一點Poe, 一點Borges, 一些後現在經典David Harvey, Jencks, Castells, Fredric Jameson, 自己又努力過Baudrillard。上導修很開心,因為都算能說上點話。

Law and Film 根本就是一個比較文學課。在M Wan 帶領下讀了一點Queer Theory, 一點Humour, 一小段Plato。在Gina 引領下讀了一章Foucault。看了好些電影。最後期末功課寫羅生門,算是向K 老師致敬。(雖然寫得很差。)

Class inequalities,我的第一個社會學課。因為是呂大樂的緣故,多了些印象分。在最後寫文的階段,開始讀了點書講Marx,最重要是看了點neo-Marxists 的書。香港貧窮問題我就沒有讀得深入,倒是對中產,收入不均有些看法。導修裡的同學很有啟發性,雖然有些不太同意,不過還是有許多東西能學。

PRC Civil Comm Law。主要是語言問題。努力考試的時候讀了關於侵權法的背後的精神原則。和我近期對法律的看法吻合。還有law and development 這課也是不錯的。

Regulation of Financial Market。從來沒有想過讀finance 想管的東西,那8000字幾乎合格。對沒有打錯,幾乎合格。在這個龐大又陌生的科目下總是無力,不過真的增進了不少知識,對金融海嘯多了點了解,確認了我之前對雷曼迷債的看法。

好廣泛的一個學期,前半段又有神秘工作,追readings 的日子算是苦的了。不過大學裡頭看到的東西多是案例,這學期真的是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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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寫essays 期間總是想很多東西,但不像從前有強烈慾望去實現。不會想讀很多書,反而想認真讀。想過要做的事情,例如寫東西,特別是關於大學四年。甚至是做關於「傳承」的問題,與後輩交流下。想跟朋友好好的在學術上討論下。現在想一件一件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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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期後段幾乎停產,只寫了一些短文。一次過補放回這裡



<雜記>

今日考了兩科,還好。能寫。

之後去睇戲。係,又係<音樂人生>。多番遊說下,不,是強列推薦下我的補習學生答應去睇<音樂人生>。今次留意多了剪接,還有關於音樂的事。一開始有一段講KJ 聽到個小提琴錯音,講G-flat minor 同 F-sharp minor 的分別。呢個位有共鳴。真係勁。

今日<音樂人生>特別場特別加映無冷氣。最後Broadway職員話今日的票尾一個月內可以換一張飛。

之後我同我學生講左一大輪KJ, 跟住我用拳打左屈記水樽一下, 我話睇完<音樂人生>你就好似呢個水樽一樣,被套戲重拳打左下。

希望有日個學生會記起這套戲,同埋思考下究竟呢套野有咩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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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戲之前返家,遇到中學師弟。問起佢

「想讀咩?」

那麼巧是「政政。」

立即問「點解?」

「興趣。」

型到。

跟住問佢點睇五區總辭(一睇就知我係咩問)佢話

「我既意見唔重要。」我就知佢怕係我面前講。其實我都係隨口問。

「係唔係想從政?」

「好大風險,示好又話俾人查。其實呢個時候我無諗。」

那個moment 覺得呢位師弟前途無限。但又怕香港的大學教育摧殘佢的理想,心裡絕對有點酸。

最後我都係講左句加油跟住話「入大學真係好。」

睇。我對大學生活依然有理想。不過呢,同好多人一樣,已經磨到無。(放心唔係happy corner)

<a remainder for myself- 五區請辭, 全民公決
is da facto referendum compatible with political equality?

In order words, can a referendum be used to determine the political structure, especially in relation to the equal political rights? (i think i have asked my learned friends, wsy as to this matter. but i forgot some of his point) If not, I have got a good reason on theoretical ground against this da facto referendum (also known as in Chinese 五區請辭, 全民公決)

so now i really appreciate the counter-argument of this referendum. of course, whether the hk ppl is really destroying the others' equal political right is another matter. but casually such mechanism, such proposal is by itself not respecting the political equality, in the case of losing.

as a final rebuttal, i would say, after all, the original political structure and the proposal as to the arrangement in 2012 are not respecting this principle. so it is not really harmful in implementing this proposal.

THUS,
1. I guess I have found a major flaw, on theoretical grounds, in the da facto referendum.
2. and this flaw is exactly the opposite of Sze-to Wah's comment: moral high-ground occupied by LSD. In the reverse, the LSD is losing on this ground.

and the above little thing i have written is more on the side of intellectual exercise, than that of practical implication.

<隨筆>
今日立法會門外見到崔允信。諗起佢套<三條窄路>,特別係個結尾。當天我寫:

「醜聞最後得以揭開, 但是電影抱的是極負面的結論. 因為它說好快香港人就會唔記得呢件事. 雖然是很負面, 但同時又是香港的寫照. 香港人就是這樣: 唔到要死的那一刻, 誰都不會站出來. 就算要伸張正義的同時, 也可能要顧及自己的利益 (如細蚊沽空一樣) 電影的結尾是以前警員6627 繼續收波纜, 並且沒有收聽馬牧同毓民飾演的汪民漢的節目. 鏡頭最後是從車裡影著紅磡海底隧道. 音樂響的同時, 一刻間的觸動就來了. 整件事好現實, 好香港. 」

當日崔允信來給一個guest lecture。沒有問他是否這樣看<三>的結尾。不過我看到的是雖然正義得以伸張,但最後一幕也是脫離,不再關心的。

今日包圍立法會的運動令我想起了尾二soci tuto 其中一個同學的比喻。假設你星期一要交essay, 但星期日有遊行支持普選。多數的香港人就是繼續努力essay 的那群,在現有制度下先生存,往上爬。我們的社會或者沒有差到令大數香港人會放棄那篇essay 而上街。同理就算一些重要的事件過後,例如23條後,沒有很多人會認為放棄essay的時候到了。就正如<三條窄路>最後的那幕一樣:6627關掉那收音機,不再聽那不公義的事,繼續收波纜。搵食也。

近來的辯論/筆戰令我反思究竟是我們相信改革的時候到了是瘋子,還是其他沉默的人被這社會欺騙呢?我不太懂得回答,但我又深信眼見到的不公義應該滅絕。當一切都是虛無的時候: 理想用制度下的方法不能實現,也不能透過其他行通實現。我還是想相信行動,儘管我們將無所得。因為最初我們都是卑微的,一無所有,我們只有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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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滿意還是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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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容許我用「啊!」掩面 來哀悼我的RFM 跟 Law and Film 以及其他將會燃燒GPA的各科。為自由而旺盛的燃燒吧!這就是青春,也是青春的代價。

20 December 2009

考試雜記

我心苦惱。

面對毫無認識的科目總是躁動不安。已經考完了各科,還要為這八千字苦惱。最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要答什麼。

都怪自己懶。但總覺得不是在學習,而是在考試,在自己一點一點的學。聽了一個學期的Regulations of Financial Market,只是水過鴨背。在這科中沒有思考高度去總結是我蠢,我懶,還是根本是教授方法的問題。面對這些題目,我真的不太懂得要怎樣寫,怎樣寫才會合格。堆砌一些自學碎片。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100% take-home exam,呢次真係最嚴峻的考試。Fail 的後果就是與社會相違;會遭社會唾棄的。

最後,還是要擁抱死亡。

14 December 2009

考試一記錄

最底線的兩個考試。PRCCC 同深愛的Class inequalities.

來吧,考驗天才波的時候。

我擁抱你!

斷言

睡眠與失戀的關係
大概與
喉嚨痛跟止痛藥   消炎藥 
一樣

過了依然還會痛。

08 December 2009

正確背後-香港的語言霸權

<一>
早前阿姨說起一段往事。我父母輩都成長於內地。阿姨那時候在雲南幹農活,據說有北方(應該是北京人)專家到當地指導。北方人跟阿姨工作了一段時間後說:你們說的不是普通話,是「不懂話」。無他的,婆婆是華僑,說印尼客家話跟印尼話,回到雲南後說話應該又受當地方言影響,說的應該不是普通話。阿姨受到影響,也就沒有純正普通話。

我想當時北方人應該有重重的卷舌音吧。

<二>
近來有朋友說東亞運動會開幕時應該用一種語言來致辭-普通話。我就決定要寫這文,因為這主題也潛伏了一段時間,有機會便發表議論。我不猜想朋友為何說應該用普通話致辭。以下看法也不是我朋友的。

我只是聯想到普通話的地位於香港日漸上升。用普通話教中文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彷彿普通話才是正統的中文一樣。常聽說普教中就能夠我手寫我心,不會出現口語入文或者「三及第」。而用一種方言作為判別語言的正確性其實是霸權的表現。

中國地大,方言可止一種。但為何中國好像只有一種對的語言-普通話?普通話實是以北京話為標準,出自官方手的一種語言。普通話是有國家標準的,再加上有相關法例去推廣普通話,(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因此整件事可以從權力的角度去分析。當普通話是全面推行,其他的方言就要讓位給普通話,出現的場合少了,權力強弱立見。本來推行一種共同語言有其好處,都說中國地大人多方言多,溝通上來有困難,推行一種普及語言無可厚非。但當普通話發展成為霸權,而人們崇拜普通話,這就是語言的悲哀,我國的悲哀。

還記得K 老師上課不只一次說過: 語言是約定俗成的。當時沒有聽明白,現今都沒有但有點看法。語言中的對與錯並不是獨立於人們的習慣。不是先有一套正確的語言法則,才有語言的。就好像六書是後人歸納出來而不是前人根據六書造字同樣道理。再者,語言的主要功用是溝通,每種方言就是那一地方的人溝通的方法。那麼又怎有可能說一種方言是錯,另一種方言是對;一種方言是好的,一種是壞的。就單憑國家標準?這對單一語言的崇拜其實抹殺了方言及其承載的東西。語言是有演化的過程,所以方言是會紀錄了文化,習俗,甚或思想。例如粵語保留了古代詞彙。例如G 近來寫到「原來『傾偈』正寫『謦欬』,意即聊天,在《列子》和《莊子》都有記載;『幾時』和『(得)未』的『未』字也見於詩詞。(參見董橋《文縐縐的廣東話》)」(廣府話)。另見新牢騷集中的保衛粵語。經典當中的字詞在廣東話裡保留下來,這不就證明了廣東話不如普通話的看法是一種被強權順服的表現。

現在高舉普教中,或覺得粵語不如普通話的人其實不明白語言的本質。他們不自覺的認為官方的標準就是對的,然後抹殺了其他方言應該有的同等地位。說到底普通話都是以北京話這方言作基礎。為何它能有高於其他方言的地位?這種高度完全不合理,因為已經超出了其作為共同語言的目的。現在推廣普通話更似將其他方言趕盡殺絕。最令人傷心之處是,作為香港人,竟然沒有想到要保存自己文化,反而認為自己的廣東話低劣。沒有認清自己的廣東話其實有九聲,沒有認清抑揚頓挫的不是普通話,其實是廣東話。這種想法可謂一大奇觀。或許跟我們從來沒有去殖有關,我們只是把英國換成中國而已。還有在龐大的經濟機遇下,不發展普通話等同絕你財路。文化在金錢面前只能消失。

<三>
其實香港有的語言霸權有何止普通話。

老實說,我出身平平,沒有入讀傳統名校,所說的英語帶有許多砂石,還有香港口音(Hong Kong accent)。進了大學我就開始體驗這英語霸權。基本上我們笑大陸的口音,然後又笑新加坡的,但我們都笑香港的。只有美英兩國的口音才是皇道。身邊有傳統名校,還有國際學校,英美回流的學生,不乏良好英語。當然日常教學並沒有明顯見到這霸權。但想想,香港人中真的沒有推行去掉香港口音的運動? 蕭愷一(蕭sir) 都有相似的運動(蕭sir 是法律系畢業),然後有很多人很多學生讚好。我不是全面反對改正,某些是必須的,也是好的。但是在改正過程中無疑是被權力欺壓的。為何要強調英文正音?英文正音被當作是最好,正確,每個人都應該說好英文。這種都是一種霸權。


了解比較口音之所以為霸權要明白口音的出現。英文作為第二語言一定受母語影響。例如廣東話是沒有聲母作結的,所以講英文就會忽略d, s, t 等尾音。而日文每一個音節一定以韻母作結 (除左n. )所以英文的bed, 在香港人口裏可能變成無d尾音的「啤」,在日文中外來語便叫bedo。那麼發音有缺憾是有原因的。正如外國人說廣東話會講成一聲,因為他們來自無聲調的語系。那麼強調一個人的口音差,或者因此判別能力的不同就是不合理的忽略你自身的語言。


再者,英國不同地區都有不同的口音,有多少人真的說BBC 口音? 呂大樂當年以為看英超聯轉播,能夠學到英國口音的英文,方便考試。但後來他的老師一聽他開口,發現是英國工人階級的口音,趕忙勸他改掉才能應付公開考試。這裡見到有兩點。一是考試也是霸權出現的場地。二是消失於語言背後的階級。其實我的香港口音不多不少是受自己的母語,也受我的教育影響。我從幼稚園到中學都沒有聽過很多正統英文,相對一些同學來說,這是劣勢。但都是跟階級有關係。所以只看口音如何,忘記語言與其他社會制度,本身文化的關係,就是不自覺的同意了肯定了霸權。


著意英文講成怎樣的通常是有高學歷的人。假如過份的用口音,或「正統」語言來比較各人,這是順服於霸權。這裡有兩大錯:忘記語言的本質是作為溝通的工具。也忘記了語言所能承載的:可以是保留文化,可以是對人的歧視,對人的霸道。如果能夠再走一步,看清楚語言的本質及其相關的事物,或許能令我們寬容一點,不會過分強調對與錯。


後記: 從鄭友人得悉蕭sir 對口音的看法。現補錄如下:「另,其實蕭 sir 佢自己都有講過,話如果係用嚟溝通,聽得明就得,佢唔係要去笑人有口音,只係愛好英語,想追求好一啲咁解。」

05 December 2009

終於完成了Law and film 各項。最後一份論文竟然是走了一條新的方向。當然舊的我也有寫。最差的是沒有結構,沒有細思之外,字體無左Garamond變左一隻極其無美感的唔知乜,還有多個顯著錯處。一個字:慘不忍睹。

一份平平無奇的文就變成了極差的文。

所以話,有咁耐風流,就有咁耐折墮。終須都歸還,無謂多貪。


羅生門。再見了。個grade 都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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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返大學交功課之際,是知道自己遲定了。不過還是很著急。個一刻我覺得先係以個人。會躁會down。學KJ 話齋: human be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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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漏左張飛,差點睇就唔到整套<詩人李白>。最後有小弟幫忙,趕到切。之後去左lamwoo人@hku 再@葵芳村的聚會。今日係吋左d。全世界對唔住。

03 December 2009

詹瑞文跟Ginsberg



朋友推薦。
很好笑,但我一睇,詹瑞文裡頭的節奏令我想起了一首詩歌的節奏。



Allen Ginsberg 的 On the Cremation of Chogyam Trungpa Vidyadhara。一路覺得很好聽。力量很強。之前還特地默書。詹的節奏跟On the Cremation 的有點似。

從前網上甚少這首詩的資料。現在有了,忽然發現事情進步了。從前在youtube 都找不到的,從前要默書的,現在都有了。不過對於當時發現這首詩,跟默書的動力,真是懷念。

延伸Allen Ginsberg: “On Cremation of Chögyam Trungpa, Vidyadhara”

02 December 2009

口出狂言-法律

今日寫讀法律。

「讀法律有如讀字典」時有耳聞。這正如「法律學系的GPA普遍偏低」的論述一樣盛行。某程度上是為了建構法律為之專業的結果。還有鬥慘,這都是在大學常出現的景況。 個人覺得無數字之前,難下結論。也希望有心人提供後者的資料(相信比較容易)。讀法律的難處其實不單在於閱讀量上,而是在於更根本的東西上。現拋磚引玉,希望各方好友討論一下。

(古老大學/藍血大學的法律系將會是是次討論焦點。大學名稱以下從略)

法律系學科結構以法律分支來定,再輔以兩個「較入門」的課,和兩個語文課,一個邏輯課。其餘的都是自選課目。

簡單來說,法律系是沒有入門的課。第一堂好像也沒有問過"What is law?"。第一課應該是上Legal system。然後同時間你要上Contract, Tort 這些所謂入門課。其實Contract 之深同Tort 之廣,對一個新生是有點難度。缺乏的是一種方法。

可惜沒有人從一開始告訴你法律是什麼一回事。也沒有告訴你香港法律制度,即普通法(common law)是如何構成的。以下是一點見解,普通法的特點是行案例的。雖然在現行法律中條文的位置最高,但不可否認案例出現的次數在法律學習生涯是比條文多。從這裡可以看到為何閱讀量大,因為要讀案例。需知道案例往往有多於一人寫成,而且判辭是對於某一個案例而寫,並非想成為法律教科書(但你要當佢為教科書之一)。所以你要發時間找出該案例所表達的法律(legal proposition)。但是案例不只一個,很多時候需要學習的範圍是有相反判決的案例,那麼你要讀的又多了。

在法律系第一樣要懂得的是如何搞清楚現行法律。但不是閱讀冗長的條文便成事,而是需要閱讀案例,找出相關部份。當然是有課本的,所以可減掉一點功夫。但是閱讀案例然後總結出現行法律是基本技巧,所以大量閱覽是不可少。這種法律中的歸納法, 還是社會學家Weber 解釋的好。Weber 說一個Rational (理性)的法律系統是應該有一個總體的原則下產生,然後對個別案件做出一樣的判決。普通法剛剛相反,我們沒有總的法律(Code)或原則,我們只有案例,案例和案例。所以看得出 inductive 的系統是要求你大量閱讀歸納,然後還有解決互相的矛盾,這才得出你認為(或應你個客)的法律。

從這個歸納為先的法律系統,不難發現其教育都是比較散的。這個我要借用美國法學家Ronald Dworkin 的思想。Dworkin 的一個思想就是將rule,principle,同policy 分開。Rule 其實即是法律條文,案例中對法律的裁定。Principle 就是那些法律背後的原因理念,這個跟大陸法(Civil law jurisdiction)中的Code有點相似。而Policy 就是政策,不屬法庭的範疇。但我們學習一門法律分支往往忽略其原因理念,而十分重視規則(rule)。所以如果沒有一個較為高層次的理念,就會變成硬讀一大堆規則。而讀之前還要話時間弄清那些規則是什麼。

所以一個比較好的教法是指出法律背後的理念,或者其發展經過。這夠有助理解,方便學生重構法律系統。例如合約有什麼精神(雖然到這個時候我都唔知道),刑法系統有什麼精神(例如佢會當你係一個rational being,同liberalism 一轍。)再者,這種方向能夠使法律「人本」而不單是一大堆規則。使學生明白到法律是一個為人的工作。

當然上述方法未能減少找出法律的時間。但大量閱讀如果能夠套在一個比較大的框架下,能夠事半功倍。每術科中的各部份都是互相關連的,例如從合約的形成,到合約的執行,到不執行的後果等都是關連。這種思考方法或多或少有點幫助,不過上課時候就甚少講(或者是我愚鈍,這個根本就太obvious, 大家都有judicial notice)

還有閱讀的困難在於行文太複雜。這又回歸一開始所說的,法律之所以為專業的問題。術語,複雜的結構,都是閱讀障礙。還記得合約法,還是商業法中有一個案例是有關FOB。但個重點根本不在FOB,係講另一樣野,但你一定要明白了FOB才懂得個重點。(即係你唔係法律系物流系學生,你係唔會明白我講FOB, 但你會明白我想表達D乜)

其實我一路覺得法律系的教育有點窄。也不明白常人道的法律教育是很好的訓練。其實讀哲學的訓練就唔好?讀社會科學就唔好?讀科學的就唔好?其他的課目就唔好?今日大概寫了一些常見的法律系訓練學生的方法。(當然還有用tutorial system 教曉你公平係唔需要追求,在位者永遠是對的)也不見得這種方法特別過人。只可能是法律制度令閱讀量增加,並非有目的想訓練。

課程編排上也有問題。我覺得是比較職業導向,這又扼殺了對法律的反思。這有時間再講。

01 December 2009

真是想寫一點好東西,不論是學業上還是博客上。

博客或者在面書上的notes 總是寫得很有興致。往往不要多想就打出來,有時候寫點硬一點的東西就運用一些低級辯論技巧來矇混過關。寫軟的東西從前很多。但是都是為自己或者是為某些人而寫。也很容易,大概那時候我的心情總是在自製低氣壓裡頭,才能夠每天保持強說愁。

學業上的功課就很難才出到一篇。上一篇節錄自比較文學系裡頭講後現代主義那一課的一篇功課。雖然寫的時間很長,又不見得論點很新穎,或者很得教授歡心(雖然未派)或讀者愛戴。

我想我寫只是為了自己多過為了別人。我強說愁的時候是為了自己,想好過一點。想表達時候就表達,不過都是為了自己。

(啊!essay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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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現在主義的導修裡頭有人說起董啟章來。早兩日去圖書館借了<練習簿>一書,對當中的愛情部分特別感興趣。

無疑,從眾多本董啟章挑選這一本,已經意味著我這個人是小朋友。沉醉過去的日子。<練習簿>是一本關於中學的創作,對象大概都是中學生吧。而<家課冊>中的故事,令我懷念。或許世界上就是有我這類人總是賦予初戀過多的情意,乃令初戀過重,確實的沉在記憶裡頭。然後又不時自覺的潛下去看。

或許這樣說對董啟章不公平。他寫的也不一定是初戀,只是中學時期的早期戀愛。

不過很喜歡他從一個科目的內容看愛情。<戀愛零>中說的戀人未滿關係就像1 同 0 之間。碰巧L同學都說過,又記得有樓友說長時間好友需要更多的activation energy 才能成為戀人,所以董啟章的原創性對我來說又減了一點。我懷疑我們這代經過的考試操練給予對術科的熟識,乃自有這種角度看愛情。不過,董的廣泛性跟系統性(維持一科一愛情故事)令我覺得很有趣。

對過往的沉溺某程度上表現了對未來的不信任。簡單來說,也是對自己的不信任。沒信心的再活得一樣好。或者是對現狀的一種逃避吧。戀愛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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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好。又浪費了一天。讀了一些書,都沒有什麼頭緒要怎樣寫<羅生門>。選錯了戲吧,怎麼想都不是很關法律事。

寂靜的兩點四十二分。還有一顆唔知想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