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August 2010

八月三十點五日的日記

想寫有關葉輝與許寶強的共同點。是我跟他們的書,跟另外兩個人的連結。但一想其實沒有什麼好值得寫。只是一些人賦予意義的連結。十分關於自己的事,與此處成立目的有衝突。也就放一邊。

近來最大的得著是讀了一本World-system Theory 的書。也發現自己沒有怎樣看過馬克思的東西。講得最多反而係Habermas。所以覺得不要再講/寫。一來已經忘掉許多,二來也沒有什麼值得講。上次偶拾已經講了不少。(雖然還是有漏及不準確)其實踏入新學年也沒有什麼能幹了。

諗起讀書會。讀書會一事也沒有氣息。也許還沒有找對人。也許不成事不要緊。諗起學生向前走入面個主持講:革命唔一定係要揸槍,更加需要認知上的革命。另一嘉賓講另一個世界係可能既。大概係套用許寶強的書中的章名。但呢幾句令我覺得有點感動。

也許我已經在做;不需要看得這麼高。頂,我真係好Q矛盾。

29 August 2010

網上學習的連結

早前,即四五月時。大概因為睇海外升學的資料,開始留意大學的網站,又可能是諗起MIT 講Hofstadter本書的那個course,醒起其實好多大學有免費course。今日想搞返個介紹或索引。希望各方好學之士能用得著。以下的分類只是方便我,分類間會有些重覆的地方。

一些索引網站
Guide to Online Schools- Free Online Classes 
Open Culture- Free Online Courses from Top Universities

大學分類
耶魯
加州柏克萊分校 (在右邊選擇過去的課)
麻省理工
Tufts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哲學
其實好多學校都會有lecture outline 同reading list,例如劍橋哲學系。覺得劍橋真係好好。相較之下,牛津比較無咁多野外人睇。不過有的就好似LSE咁無咁開放,不過都有Indicative Reading,好似Philosophy of Economics咁。Sussex 個MA in Social and Political Thought 都有Reading list 同一的Seminar/tutorial questions。其實中大哲學系都有reading list。對一開始認識某新領域有幫助,起碼知道睇咩書。(原來唔記得港大) 港大哲學系其實仲多野睇!

其實知道有呢種資源,但由於生性極其懶惰,只係聽左/讀左好少。不過可以推薦一的明星Courses.係UC Berkeley 的Philosophy of SocietyPhilosophy of Mind。係John Searle 教。

經濟
最近發現經濟底係對了解社會十分有幫助。發現左一個咁既索引網-Schools of Thought 同 The History of Economics Thought Website。應該係The New School 的作品(姐係呢個世界仲有好多經濟學派既。)另外俾我發現左馬克思經濟學學者的網站,都係The New School 的教授。入面有 online course 講馬克思批判資本主義。

芝加哥大學個經濟系應該無course outline 或課本都無。想睇芝加哥學派此路就不通,還是睇wiki。LSE 就都有indicative reading 睇。

其他有趣野
就係呢個Physics for Humanists。其實點解香港唔見有呢種諗法既course。另一個正野就係一開始講既Gödel, Escher, Bach: A Mental Space Odyssey

雖然我知道自己挑了許多英美名校。沒有歐陸其他的,實在是因為我懶惰。當然我也不是鼓吹名校如oxbridge 就一定好,以上只係我知道及我偏頗地知道的資源。多是根據我的興趣及睇海外留學所碰到的學校。歡迎提供其他有用的資源。

24 August 2010

情緒以外

(在同一意見統一情緒中持相異意見是危險的。我記得從前說過類似的話。)

菲律賓警方處理手法受到多方質疑。網民有說特種部隊為特別無種部隊。看見久攻不下,進了又退的鏡頭,這些說法是有其根據。但我不禁究竟香港人嘲笑責備菲律賓警方,甚至其全國,又有什麼根據。

我們用什麼去要求它們表現得好一點?我們沒有付稅。我們不是菲律賓的公民。但我們可以說基於「互助」,他們國家的子民來到我們香港,我們定當盡力協助。但試想今次被劫的不是香港人,是菲律賓人。他們都會遇上一樣的警察,用一樣的策略,一樣的又進又退。那麼我們還會要求菲律賓警方做好一點,會用同等力量去要求?一想到這裡,我不是說香港人沒有博愛,而是想起如果菲律賓警方如此不濟,那麼菲律賓的平民可謂坎坷了。因為有理由相信今次事件足以證明菲警的不足,那麼我們是不幸的受害了,但當地的人呢?要知道他們是生活在當地的人。原來世界上並非所有警察都有足夠能力,一些人生活並非安全。我們看不到就算數了吧。

或者這就是國族主義,民族主義。香港人始終比較關心香港人。是無可口非。但我始終覺得這麼嘲笑這麼的憤怒,就能令香港人在外地更安全,遑論大部分香港人會想世界變得安全。警察怕死相信不單是勇敢與否的問題,是他們有沒有周詳的作戰計畫,有沒有訓練,有沒有適當配備(有博客指出有些警察連頭盔也沒有。)如果是如此,究竟問題在哪裡?我們管得著嗎?(我沒有答案)如何管得著?今日讀到沈旭暉的跨境拯救人質的輓歌,覺得係一個很好的回應。這教了我們香港能如何回應此種危機。至少不是說菲律賓警方廢就了事,因為你就咁講佢廢就能解決了問題,下次處理會更好啦咩?

我覺得悲傷憤怒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因為大家都是人,換著是其他國籍的人,我們應當同樣著緊。但我發現遺忘及純粹情感發洩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們是哀傷,但之後還能做一些事情吧。至少用腦的不讓民族仇恨發芽吧。在面書上完全感受到香港的民粹。針對菲警我覺得還好,但去到菲傭,全菲律賓,有需要嗎?他們警方如此辦事,你覺得菲律賓人民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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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發現<香港仔公國>有此一文理性總是留給有退路的人,思路相近。當中這麼寫道:
很多年前,和密斯去過一次菲律賓,也是跟旅行團。剛出來社會工作,閒錢不多,假期也不多,可以負擔的就只有這些東南亞短線旅遊團,菲律賓給我的印象的確有點亂,現在回想,覺得要自助旅遊也不是易事,領隊還提醒我們,不要亂走開,華人被搶劫,甚至標蔘,是時有發生的事。但我們在落後國家旅遊,只要在景點範圍,只要在外資的星級酒店內,你自然與這些混亂和恐懼隔絕,幾天之後你就回到安樂的家園。然而我們星期日在皇后像廣場見到的菲律賓人,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從來就在這種環境下生活。
之後是:
Facebook是個不合規格的民意講場,有朋友說永遠都不去菲律賓了(其實就算沒有事故,他大概也不會去吧),又有友人說,希望大家不要因此而仇恨菲律賓人。他提醒我們,菲律賓人當中也十分高尚的情操,有兩名菲律賓攝影師自願上車成為人質,作為換取一名導遊和一名老婦的安全。

23 August 2010

一致性

一致性,consistency。是一種在大學時學到的思考向度。在Critical Thinking 裡頭開始聽到,跟住慢慢發現人辦事不是很consistent,而且當我們努力破解為何不一致時,不難發現總有其原因。從高一點(或是另一個)的角度看,這種不一致性、不統一性其實是有跡可尋,因此是有其一致性。

今天euyak 做了一個極好的示範。是關於網上言論的。首先有些人於網上出言要做一的刑事罪刑,有部份人被檢控,有部份卻沒有。這兩組人其實沒有什麼不同,沒有什麼因素令兩者有不同下場。所以是不一致。inconsistent。但試想,將這班網上出言者分成警方自己人,或敵人,那就不難想像。事情就一致起來。社運人士或類近社運行動注定遭殃。從陳巧文例子很能看出這點。再加上euyak 文中最後指出的警察言論,不難想像我們的警察對社運人士的印象正影響他們的判斷。

我記得Critical Thinking 的老師在課堂上這麼說過,你持什麼樣的道德標準都沒有問題,但最緊要係consistent。就好似今日你反對殺人,是任何殺人的行為也不能。但明日你卻容許殺人而獲得一百萬。這是否理性?是否香港人最想講既理性?也罷,從來沒有人介意,反正許多人覺得社運人士就係抵死。

19 August 2010

MO

說好了要寫MO,並計畫好於今年MO前寫。今晚寫也就是最後機會,所以總算達成目標。

MO 其實為Mass Orientation 的縮寫,是港大的一項傳統。一直只有英文名,並無中譯。在舍堂有,在系也有。而只有少數系有此活動,如法律,建築,有聞牙醫科也有。但今日只提法律系。

形式如下。新生須要就一條題目演講,系內其他較高年學生會作出提問,然後新生回答。問題數量不定,取決於高年級生,所以經常聽到有戲語:無限續問。其後高年生會給予評語。法律系的MO 問題多為社會議題,並且對語言有嚴格限制,新生能選擇三種語言其中一種,一經選擇,只能用該種語言進行。不能混合使用各語言。

由於形式氣氛嚴肅,有許多新生會望而生畏。當年自己站在台上面對一眾師兄師姐,確實極緊張。簡單講就係淆。這都是因為自己可能對題目無頭緒,例如出現多年的醫藥分家,或者一些政治議題。二來高年級生的問題是尖銳的,三來評語亦不會客氣,大仙們會直接指出謬誤,甚至缺乏常識等。讚賞的評語是絕少數。

某程度上都是仙氣的體現,但法律系MO 與舍堂的MO 不同(各舍堂亦可能不同),題目只是對事,內容不會是關於新生個人。評語亦盡量保持客觀,不會人生攻擊(當然舍堂的怎玩我就不能說準)。當然我不會否認MO的存在是為了摧毀新生傲慢的心態。據前人說,在MO被插的人只會是態度傲慢的新生,也就是無限續問的時間,有時也有「刁難」的問題。不難想像從前入得大學都係天之驕子,雖然現在入得既都是少數。儘管MO 有這些惡名,其實是十分有意義的迎新活動。可以話是最貼近大學教育的迎新活動。

之前說過兩個思考向度,人自身及人與社會。入到大學,是社會承認的精英,能夠接受正途上最多的教育。如果說一個人經過大學生涯後,應該用部分所學回饋社會,這不太有爭議性吧。不是因為醒,而是因為這群人能夠有較多的知識去改變世界,令事情變好。人與社會這個向度就變得重要起來。MO 多年來(這幾年我所看到的)都強調大學生應該關心時事社會,其實就是提出了人與社會這個向度,更進一步是引領新生去思考他們自身的回應,對社會的回應。

不能否認新生與高年級生之間的關係不對等。我自己看新生與高年級生是有段距離,高年級生是能有更多的角度。是的,如果我不相信大仙們係比較叻,識得比較多,我也不會參與MO,相信能幫人提供多一個思考角度。也許也因為我們人多勢眾。但MO大致能維持對話這形式。新生都能向台上新生提問。這是解決問題分歧,尋找好方案的一個有用方法。理性溝通該如此,一個開放的平台,各人平等,只限有理據的發言。當然現行MO freshman 感覺是比較像受批。所以只好靠一眾仙們的判斷了。

參與MO四年了,去年終於在提問時看到自己與freshman 的分別。是用了三年多的時間,終於能在這個場合看到了一點長進。聽起來像似炫耀,但只是很微小的事。從不太留意時事,到留意及行動回應。從一般大路答案,到明白多個角度。也因為MO,會發現總是有時事沒有研究過,例如出現了許多年的醫藥分家。所以總是驕傲,適總是謙虛。

雖然不是有許多仙們會參與,回歸率也不高,但因為當中人與社會這向度,因為是公開對話,我對MO確實有種深厚感情。明日最後一次會發言的MO,也沒有什麼寄望,畢竟也是我這個曾被說成「道理仙」的人去仙下人。雖然我唔完全認同無點 (point)咁仙。我希望能夠講到一些我想講的,正如我在這裡常寫的。不過人與人的事情是急不來的,不直接的。

15 August 2010

在歐遊時跟G 不時有長長的對話,這是應該驚訝的,至少不尋常。因為在每日大量步行及不知道有否走錯路時,我會比較不想說話。但卻有不少深度對話,也有啟發性的。就跟G 這幾年跟我的對話一樣,沒有它們,我對社會的醒覺可能會更遲,甚至係沒有。但今日想講的是白俄羅斯的譯名一事。

我們當時討論為何是白的俄羅斯。我當時也不知道,只是猜一些誤譯。Belarus。有點似音譯。但後來發現,原來Belarus 真係解白的俄羅斯,甚有詩意。今日忽然諗起南斯拉夫。英文為Yugoslavia。從前讀歷史總不能將Yugoslavia 與南斯拉夫直接連上。由於有了白俄羅斯的經驗,今日就驚覺Yugo 可能為南。果真如此,見BBC

想通了這兩個名字是今日其中一個收穫。另外一個就要講到語言問題。讀到了在明報副刊這篇文,是很久沒有讀明報後的一個發現。當年同一個朋友拗有無霸權,今天讀到<粵戰﹕語言背後的帝國主義?>,一來覺得自己錯唔哂,不過當初寫得也有許多錯處及不足處,例如以為廣東話為方言,及講得太長論點不清。

儘管如此,這兩天,(還是讀了粵戰後?)發現一個我可以做的事,就是繼續寫。(儘管我的成效成疑。)

12 August 2010

近來偶拾

近來翻過一些書,算是讀書多的日子,不過再無特別啟發。偶拾也不能似上次般博引。不過再不寫一下,這裡恐怕又要流失讀者了,自己又有些東西忘記了。

今日講「理論」。慣常的都是以科學理論入手,例如牛頓力學三定律。第三定律講及作用力及反作用力的關係。舉了例子比較容易理解我所說的理論,就是對世界的一種解釋,而且是將世界的某一方面歸納為一些規則,然後能用之預測。Wikipedia 這樣寫:
Theories are analytical tools for understanding, explaining, and making predictions about a given subject matter. 依循這方向,我提出理論應具備解釋世界(某一方面)的能力,預測世界(某一方面)的能力。

由於Theory 這個字本身於大學裡頭氾濫,自己又經常渾噩過日子,搞到對理論一字失去認知,但卻不斷的想知道更多不同的理論。例如現在讀緊一本關於世界體系的入門書,之前讀了一本馬克思經濟學的漫畫。這都因為我想理解世界,這想法也是我第四年頭半截經常默默唸的。理解世界。但是讀理論是否就是理解世界的正確方法?在第四年開始讀了一些不同科目的理論,比較文學,哲學,社會學等各家各派,數量不多,但卻萌生了一個想法。究竟理論的極限是什麼?

我第一個想到的問題是能否用理論解釋世界的全部。我對世界的看法還是受Habermas 影響,分為三個區域。Objective、Social及Subjective。或者講我感興趣的範疇,就是能否有一套正確的理論去解釋Social World。這裡再一次科學理論能引導我們。所謂正確可能只限於在某個時期內不可被推翻。如果能夠解釋世界一分類的全部,那可謂大進步。我也不在乎是一個(如物理的Theory of Everything)或是多個理論。但是思考這個問題不在乎得出最終解釋世界的答案,而是令我們了解世界多一點。

倒過來說,如果不能全用理論來解釋,一個理論的限制來哪裡呢?例如有說馬克思的理論不能解釋中產的壯大。我們怎麼驗證,尤其是社會科學。又如果我們知道任何一套理論都不能解釋所有,那麼理論的用途在哪裡?理論會否失去用途?

還有承接以上,各種理論能夠互補出最大的理解?這些都是很奇怪的問題。

我諗咁多為的就是想知道行動與理論的關係。在理論不成熟,或者不太能解釋世界之前,改變世界是否魯莽?倒過來說,經常思考理論,會將世界結構化,認為世界出了結構性問題,那便要諗結構性答案,亦可能是一種誤解及誤會。

在這刻我只知道沒有行動的理論也不是為人好的。但在理解世界的時候我就停下來了,因為不太諗得通。或者有需要搞返個Theory of theory 或Philosophy of theory。諗到呢度就發現,凡人如我不能讀多幾個社科理論,然後諗到究竟理論能夠及如何解釋世界,從而改變世界。我只係覺得單睇經濟學理論,已經各門各派的,不能判斷,何其渺小。想得出永恆的真理幾乎成為詛咒,因為可能就是不可能。一下子真理就崩潰了,相信什麼不可能得出正確答案,也只有自己為自己決定。
 

05 August 2010

01 August 2010

近來偶拾

剛過去的一個學期修Habermas 一科,讀了一些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考完試後借了Colin Hay 的Why We Hate Politics 一書。然後到歐洲時開了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回來後繼續讀Why We Hate Politics。兩個星期前我讀通了三書的一個主題,然後想正正經經的寫出來,因為也是當下個人回應社會時出現的問題。

但昨天看了一點wiki,今天再想想其實自己的也不是這麼新穎的看法。也就放棄了正經寫的念頭。但也隨意說一點吧。

市場官僚於Lifeworld裡殖民
哈巴馬斯在 TCA裡頭提出殖民化(Colonization)來描述現代社會的問題。哈巴馬斯認為所有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與解決問題的方法可分為三類:一、溝通;二、市場;三、官僚制度。從歷史來看,不難明白溝通作為人與人之間解決問題的方法先於市場及官僚制度。後來由於人與人之間互動越來越多,亦更見複雜,所以要一些更有效的系統(Systems)來處理問題,市場與官僚制度就是幫助人們解決的系統。市場裡頭只聽從錢,官僚體制只聽從權力。錢與權力在哈氏的歸類是媒介。(注意:權力相應的系統係官僚而非政治。因為民主政治在哈巴馬斯眼裡正正是以溝通來進行的。)但反觀溝通,它只講求原因,或溝通理性。

現代社會的問題非因許多日常事務已用市場官僚制度解決,因為這些都是必要的,反而是不該用上市場官僚的地方用上了,以溝通為主的世界Lifeworld 被系統所殖民。因此有Colonization of Lifeworld 此理論。課堂舉的例子為教育,大學老師的工作少不免是發表,有所謂的publish or perish。而重發表外,還只重發表之量而非質。有發表就有錢。這不是市場導向了?

新自由主義的去政治化
哈巴馬斯有指出Lifeworld 被殖民後的弊端。但今天我想集中講人如何回應社會這問題,所以不提哈巴馬斯的。而答案可在Why We Hate Politics 一書中更清楚的看到。Colin Hay 解答了我許多儲下來的疑問(上次同人討論五區公投時被人考起)。例如一有民主會唔會派錢派到香港窮等。Colin Hay 回應是這都是新自由主義的看法:將人設想為只是自私。所以政客為了獲得最大量的選票,會大派福利甚至錢。故事黎到都未完,咁新自由主義者的回應係:遠離政治。替代的是市場,或者一些委員會或technician。這些人無選民要負責。這裡不就看到了Hay 與Habermas 的一些類同處,市場取代溝通,人不想或不會改變。這個是對當下形勢的分析,而我覺得頗為準確。

因此Hay 說新自由主義是去政治化的政治。透過六七十年代學者對人的假設,後冠污名於政治,讓許多應該討論的事情都變成市場決定。Hay 認為既然政治家係咁信唔過,為何不是讓他們留在一個人民能夠監察的地方呢?將國家許多決定交去所謂委員會,獨立機構不是讓人民更難監察,他們更容易任意而行?

原因可能是物化
那用市場官僚取代溝通究竟如何影響了人回應社會呢?這個是我讀到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 時想到的。有趣的是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 有受到Alfred Schutz 影響而寫成,而Habermas 的TCA 又是Schutz 影響,尤其是現象學運用於社會學的概念。

Burger 跟 Luckmann 提到體制(institutions) 對於人來說是客觀存在,意指一個人內求(introspection)不能明白體制,他只能向外,去學習。據個簡單例子:打招呼。內求並不會令一個小朋友明白如何及為何要打招呼。我們都是經過教導,或者用英文socialisation 去學會社會上的體制。因此社會上的制度,運行方法對於人來說是客觀存在。但是書中提醒:
It is important to keep in mind that the objectivity of the institutional world, however massive it may appear to the individual, is a humanly produced, constructed objectivity. 
還有:
Society is a human product. Society is an objective reality. Man is a social product. It may also already be evident that an analysis of the social world that leaves out any one these moments will be distortive.
因此,最大的問題是物化。就是一些本應是人創造出來的東西,後來被人認為不可改變。把所有政治參與這設想成只為私利,將決定去政治化。事情交於市場官僚制度後,我們不再需要討論。兩者結果是人不需要反思了,不需要改變已有制度。由於人習慣物化社會制度,令人失去改變制度的念頭。因此,就算Colonization 後或去政治化後的制度出了問題,人們亦會認為無辦法改變,甚至一開始就全盤接受,沒有懷疑。難怪很多討論制度時,會聽到此般回應:「係咁架啦,唔係點呀」

Habermas 對Colonization 的回應是恢復溝通,Hay 的回應就是政治化,亦即恢復大眾討論,讓決策恢復大眾手中。但與此同時人需要明白社會制度是可以改變的,差在怎樣及如何改變。因此要在窮盡改變的可能前,不要「係咁架啦,唔係點呀」。要批判思考,才是準備更好的世界的法門,或是為了許寶強常用的「另一個可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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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講左咁耐,可能我只係講緊social constructionism

有機會應該再讀多一點這個學派。沈旭暉回應呂大樂時有提過,跟住wsy 近來又提過,但我還沒有了解,果真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