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February 2013

偶拾

最近頹廢的時間比較多,但讀了一本書的一章,覺得幾好。是 Grahma Crow 的 The Art of Sociological Argument。介紹了不同的社會學家的研究方法或者是手法。當然我還是懶的,只讀完了傅柯的一章,當中有一段是這樣的:
"In pursuit of his dream of promoting 'a new age of curiosity' he sought to use evidence about bygone episodes so that we may 'find what surrounds us strange and odd'. This enables us to better answer they question 'what are we to-day?'. He did not intend this 'history of the present' to be a comfortable experience; rather his approach constitutes ;an affront to our habits of thought'. Foucault used the technique of juxtaposing the past and the present so that attention is drawn to the distinctiveness of the present, by revealing what we take for granted about current arrangements and by exposing historical discontinuities and unexpected parallels." (129)
傅柯的方法是利用從前發生的事,讓我們感受到現在身處的環境也是奇怪的。透過從前與現在的比較,讓我們自覺對「現在」太少反思,並且全然接受。我們同時也會覺得社會是一路進步的,但其實不然(這裡就有可能讓人把傅柯歸入「後現代」,但書中說傅柯拒絕這樣的分類)。

那麼傅柯要揭穿的範疇是:
"Foucault's approach was designed to contribute to the process of 'wearing away certain self-evidentness and commonplaces about madness, normality, illness, crime and punishment'" (129)
瘋癲、疾病及罪惡 ,都是與一種正常相對的。這都可以說成是社會上給每一個人的標準,達不成便要規訓。

Crow 又說:
"Foucault's sense of the open and contingent character of social change is also conveyed in his remark that 'the things which seem most evident to us are always formed in the confluence of encounters and chances, during the course of a precarious and fragile history'. This sense of history as an open process in which 'things can be changed' took the argument much further than Weber's critique of determinism did, even though there are important similarities between two thinkers." (144-145)
現在的制度看似不證自明,但其實是許多個可能性之一,而且都可以改變的。這是傅柯思想的積極作用,或者說是Crow 理解的傅柯中的積極作用。

剛巧在New Left Project 看到談及傅柯的訪問:

‘Things don’t have to be this way’ (Part 2)

"Can you clarify what you mean by the phrase ‘how we think collectively’?

For Foucault, we are thinking collectively all the time, producing ways of viewing the world and behaving in it. Because this thought is collective and impersonal, it is rarely interrogated: more often than not it goes unchallenged as ‘reality’, common sense, or generalised ‘progress’. One of Foucault’s key insights in this respect is to constantly remind us that our ways of behaving and thinking are radically historical. A rationale that was coherent and ‘reasonable’ for a society in the past will often now appear to us absurd and brutal: he incites us to look at current society with this in mind. As Foucault once put it, the act of doing criticism is about making ‘harder those acts which are now too easy’. " (斜體自加)
這應該很清楚的讓人懂了吧,傅柯的手法。而其仔細的考掘 也總是讓人充滿好奇的,從前的刑罰方式,對待瘋癲之人的方法等。是比較有歷史支持的,也是很著重細節的。

20 February 2013

連結

生活中遺失了很多思緒。現在下班改了一條新路線,有船有鐵路,當然要多走兩步。在船上有時候靜靜的看著兩岸的燈,會想著很多事情。但許多都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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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想起《戀人絮語》。在台灣誠品有想過買本《戀人絮語》送給朋友,因為在去台灣之前去喝酒,說了些感情不順的事。最後也沒有買下來,是因為覺得朋友未必喜歡。而歸來後跟朋友見面,已經感受到很不同。後來得悉不順的事沒有了,心裡想幸好沒有送。 世事看起來是這麼奇妙。

而我去誠品好像只是為了買《我執》。不是什麼特別的書,但自從決定了要去台灣後,我就想到誠品買《我執》,是一種偏執,簡直是某種咒語。是的,最後特意由台灣帶一本能在香港輕易買到的書。有說鄧小樺的序寫得太過重手,皆因梁文道在書中沒有說什麼大道理,但鄧小樺卻用了許多理論典故。但有一點我還是很深印象,而且重複提起,就是失戀的人才會讀或引用《戀人絮語》:

但我懷疑所有失戀的知識男性都會一發不可收拾地引用《戀人絮語》--真正熱戀中或心情平和的人哪有空做這種事?只有感到失去愛情而不能在感性的抒情話語中安頓自己的人,才會那麼渴望一個能夠繼續生產意義的符號系統,這系統能夠讓主題停留在「愛情的感受」中,咀嚼那些令人肝腸寸斷的表徵 (signifier)。(26頁)
很喜歡如《戀人絮語》的《我執 》中的某些文章,不是因為可以窺探文化名人。而是當中的觀察,不論失戀與否,都讓人學到一點,明白一點,又或者是意識到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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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怕自己會遺失一個關於誠品的紀錄。其實以上的都不是在回家路上想到的。

對於去誠品沒有特別期待,去到也沒有特別興奮。這對於一個文偽青年好像不太對勁。但今天想到的是,興奮是留給那些「年輕」的人。五年前的我去到可能會很高興。但人大只會越來越清楚自己,包括缺點,我知道自己買書是一種物慾,買下來的最後變成書債。當我意識到這點時,我自己進入誠品沒有興奮,沒有想要買些什麼書,但還是來一本《我執》好了,然後是考慮送各位朋友的書。不過,最後也為自己買了岑朗天一本關於村上春樹的書。其它的都買了送人了,連想送但沒在誠品買的,最後都送了。大致翻完《我執》,算是人大了後的進步?

13 February 2013

當我們談論酒

我們總在談論酒的事情。

那天我牽著你手,一路說著香檳該用什麼杯子的喝,直到山腳。有一晚在日本餐廳裡,看到壁上的海報,又跟你複述漫畫中提到為何日本威士忌有那種龜背形狀的酒瓶。然後是你到了英倫,問我 cider 究竟是什麼樣的酒?上網查了查,原來是由蘋果汁發酵酒。雖然我們總在談論,我們卻沒有一起喝過酒。

《王牌酒保》也總在說酒,但當中重要的是不是蒸餾酒葡萄酒或調酒的知識。雖然佐佐倉溜也曾不懂為何銀座第一女公關不喜歡用笛形香檳杯來飲香檳,但是這是早期的事,也因為角色設定,他有超乎常人的觀察能力與應對。佐佐倉溜總是細心的洞察各人在吧檯後所隱藏的故事,然後調好一杯讓人釋懷、或和解、或精神的酒。如果以評論角度來看,讀多了會發現每個故事的結構有相類似的地方,甚至會使人覺得太過著跡或拼合得過火了。但當中所提到的信息,也有是細緻洞察所得。

現實中的我當然沒有佐佐倉那種細心的觀察,也沒有好好為你送上一些信息。佐佐倉在東山解釋後明白了不能用笛形杯的原因-笛形杯要抬頭喝,不再年輕的女人儘管沒有皺紋,但還是怕露出脖子。而我也明白調酒師送上一杯調酒所包含的心意,是對吧檯對面的客人的回應。而這不是單純在發生在二次元世界的事。我一直在說自己是 more than difficult,然後感謝朋友們。其實也想跟你說,謝謝你的包容,謝謝還是對我好,謝謝你的愛。今後我都會好好的回應你--開心時慶祝的酒,在不順心的時候送上滲在方糖中的酒,也想著如何調制一杯釋懷的酒。當然,也期待著跟你一起喝酒。

08 February 2013

湊數

雖然質素下降,但還是寫下來。

在放工後收到朋友電話,當然我不停工作後語氣不怎麼好。但其實我感激 wsy,總會來看我死了沒有。對一些 more than difficult 的人還能如此,我有時候覺得自己不值。

交換了生活工作各項資訊後,我才想起我忘了回覆sms,他才打來。老實的跟他說了些話,也知道他很清楚我。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什麼交集,但還是很感激。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薄情。但人大了,便知道有些朋友不值得這樣的對待。

人大了,也開始要明白OT的世界。有時候想低處未算低,但又立即想別人更長的超時並不將我的超時合理化。不過在社會這個物體之下,我們都唯有乖乖的接受,不然不知道何以生存下去。

07 February 2013

說明白

一路看500 Days of Summer 都覺得 Summer 可以歸納為電波系的。

是難以捉摸的女生,也很有文藝個性,分手時也沒有甚麼解釋。電影是用父母離異來解釋她對愛情的不相信。她一路都沒有確認跟Tom 情侶的關係,但卻忽然卻與別人結婚了。Tom 在最後的時候說不明白這一切,而觀眾也不知道什麼令 Summer 改變了想法,我們只聽了Summer 片面之詞,說忽然就遇到了,也用了命運說。那一刻我跟男主角一樣的不明白。可是,這未必是能以言語說明的,或者是以理性的語言說明的。有想過詩是一種語言;也有人把愛分開幾種語言。

Tom 在那刻應該很想知道點解。但答案卻對誰人都沒有幫助,況且未必能說明白。可能是到了Tom 遇上 Autumn,Tom 才明白到Summer 說的事情吧,不管那是否虛幻泡影。

04 February 2013

未必立即明白的事情

早前讀到網友在面書上的一條信息,大意是說他在媽媽生日當天回家時掙扎是否買一朵花回家。他後來明白這種掙扎時因為自己不想向媽媽表達他的愛。我看過後才明白有些自己的事情你是不會立即明白,儘管不什麼艱深問題。

不想顯露自己對母親的愛,也更不想自己對「自己想表達」有所察覺,可能令朋友更加不留意自己的舉動。正如哀傷,有時候我覺得我們不懂處理哀傷。不會流淚,但不代表一切如常。有些時間我會喜歡做重複單調的活動,甚至是辛苦的。我想那不是我舒服的日子,但一開始時我未必會察覺。雖然問題未必能解決,但能以重複的練習或運動短暫逃離一下很是不錯。

其實關於面對哀傷的方法不難明白,例如《阿甘正傳》中阿甘不斷的跑,跑了超過三年,那是因為珍妮麗開了他,但嘴上卻說 "I just felt like running"。又例如《挪威的森林》中渡邊在直子死了後在各地海邊流浪。就算沒有松山研一滿面淚水鼻涕的樣子,我們也可以從其行動嗅到傷心的氣味。

長跑會結束,流浪者也會歸家。儘管哀傷痛苦或會依舊,面對死亡一樣的無力,但通過這些行動或許是會好過一點。

03 February 2013

命中注定

沒有入戲院,但看了齣舊戲。

500 Days of Summer 用上了有點跳躍的敘事手法,但還好不會太零碎不難理解。從戀愛的開始到失戀都有涵蓋,有點《戀人絮語》的感覺,描述了戀愛中的不同情景及戀人的狀態。我只想說其中一項,是愛上一個人時予人命中注定的感覺。正如 Tom 認為對於他遇上 Summer Finn只有一種解釋:命運。在二人分開後的對話,Summer 告訴 Tom 她遇上她丈夫的情形,Summer 說她相信 Tom,世界上有樣東西是 meant to be (注定)的。

這樣的說法不只一次出現在電影裡頭。《十二夜》中 Jeannie 在床上跟Alan 說他們相遇的機會是非常的低,只有幾個分叉點不是那樣發生,他們便不會在一起。而《在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中Tereza 在餐廳跟 Tomas 相遇時也有同樣的想法。

有趣的是在500 Days of  Summer 的最後,Tom 在跟 Summer 分手後不再相命運論,到Tom 遇上跟他一樣喜歡建築的 Autumn 他也提醒自己是巧合。旁白還抵死的說Tom 學到的了沒有奇跡沒有命運,這些共同點只是巧合。但未說完 Tom 已經掉轉頭邀請 Autumn 去喝咖啡了。這裡看法有二:一是覺得命運中的相遇是腦內既定的程式,我們都逃不了。而從另一個角度可以說,就算明白不是命中注定,也不否定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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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Days of Summer 中有段類記錄片形式問什麼是愛。《志明與春嬌》也有。而還有M說的 Tom 成功了後《桃花期》中的男主角跳起舞來也是如出一轍。

02 February 2013

市場

讀了《失衡的市場機制》,有許多問號及不同意的地方。
「因此需大過供的情況下,並且已超越了承受,達到「超買」價值時,需求失衡便出現了。這並不是給高價便可買,而是即使高價都買不到。
首先什麼是市場失衡?是否有人買不到就是失衡? 幾多人買不到就是失衡?我十分懷疑這個「失衡」應該不是什麼教科書上的 market failure
「回看奶粉情況,有說大家可以透過配給制以確保有足夠奶粉供應,但這種本末倒置卻是難以理解,從解決方法去看,好像是有力和即時有效,但這種其實是「限制」港人購買力的一種剝削。在本港出售的商品和服務,從合理原則也應該是以港人購入才是考慮,否則也不會在港出售,但是配給制卻是限制了港人的需求,但是反過來卻不給予境外人士的限制,這是因為生怕市場自由經濟的美名以給予反面形象。這又對居住於本港人士公平麼?」
在自由經濟下沒有特別「合理」的原則,誰有錢就賣給誰。正如本地窮人在沒有內地水貨客搶高奶粉錢前已經負擔不了。「從合理原則也應該是以港人購入才是考慮」中的應該是建基於什麼呢?市場是不管你是哪裡的人。當然你可以從其他角度去看這件事。但我想指出一個事實,所謂(經濟)全球化,其實只不過是資本主義的運作,都是這麼一回事。哪裡有廉價資源便去取,哪裡有市場就去該處賣。

再者,在港出售的奶粉是否在港製造?奶粉還不是在別國入口。資本主義就是要打破資金的流通的阻礙,把貨物賣到更多的地方去。我沒有枉顧香港媽媽的利益,但是我想指出這件事背後的資本主義及市場經濟。我認為應該叫一些自由經濟支持者來平平理,讓我們看清楚資本及市場運作。而且我們要弄清楚是哪些香港媽媽的利益,不要一把模糊了所有媽媽

希望有熟讀經濟理論的讀者出手指教指教。


01 February 2013

一(個)月沒有電影

一個月沒有進戲院。電影方面應該也只是斷續看了星期日下午的一套模式賀歲片。相對於去年,可以說是一個月沒有電影。

不同的人來問為什麼,我可能會給不同的答案。有些時候就是不能好好的解釋,而當我解釋的時候,聽者可能已經沒有興趣了。既然本是種種原因引起,也不需要深究。雖然沒有看戲,但有一個關於電影的想法。

有寫過一些影評功課,當中不知為何總是很批判。但是,一些我覺得不太好的電影卻總有些片段不時在腦海閃過。例如《情慾心淵》中在床上響起貝多芬第七交響曲的一幕以及在餐桌上"fugue" --眾男人都在說話的一幕。可能是曾經寫過的關係吧。想起梁文道說過從前他寫影評的日子,總是很痛苦的分析電影,要用手錶計算鏡頭的長度,不能好好欣賞。梁文道也說過閱讀一部書應當「替它設想出最站得住腳的說法。」

電影亦如是。批判不是錯,但總會挑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發現當中的美好也是洞察的一種,而要求電影在整體上都出色可能只屬病態。記著一些片段,記得一些信息,這或許會更容易,更舒服一點。

因為一個月沒有電影,所以想不如這一個月每天都寫blog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