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May 2010

以第三人稱寫的日記—四月二十


9點47分。志文在地鐵站裡等了大概三分鐘。一個杯麵的時間,而的心真有點翻騰。手裡一本書,眼裡卻沒有一個字。躲在長電梯下面靠著牆,明顯在等待。

兩分鐘以後,長電梯的盡頭在其中人中間有另一個人,越走約遠。是阿晴。志文合上書快步走然後慢下來,像要走去那特定的月台位置等車似的。

「阿晴?」

阿晴回頭先是愕然,然後微笑。志文望了望阿晴。長髮束成馬尾,淺綠色碎花裙,膝上一吋左右,在這時代不算短了。雙腿筆直,意外的是一雙平底鞋。沒有綑綁,或來自古羅馬的元素,這樣不太入流吧。

「好春天喔。」
「邊似你咁拘緊。著恤衫。」
「係咩?」

列車的門打開。開著冷氣,暗示著四月中的春天曖昧的靠近夏天。阿晴懶得走入去就背靠在塊玻璃上。志文面對面的站在阿晴面前,待車門關上,手就往門處放。

「Professor 黃今日應該都遲到,佢上堂叫睇的readings 搞點未?」
「梗係未啦,咁多。四月根本就係死亡月啦。」
「我都覺。係咁寫essay。」
「下一站﹒﹒﹒」
「呢課有essay 又有考試真係惡頂。又多野讀。唉。」

阿晴的手伸向志文的身。志文來不及反應,不,應該是不懂得反應。兩人低頭。阿晴右手輕巧的扣上胸前的一鈕釦,扣好了用手指按了按那鈕釦,壓力觸及紐扣下的恤衫,及以下的皮膚。不難想像志文像觸電一樣,感到一陣麻痺。

過了停頓後,志文問
「有沒有人同你講過你既手好靚?」
「咁又無。」阿晴笑了笑
「但係前度男。朋。友。話睇我的手指就知我倔強。」
「做咩強調男。朋。友。?」
「因為唔想淨係講前度,好似講到前度就唔係男朋友咁。」
「咁佢真係唔係啦嘛。」
「我意思係佢曾經都係我男朋友,點解要得返前度,後面就好似粗口咁唔講得。好似的人係咁講我個ex咁,ex-boyfriend 定ex-husband 呀。過去是不能磨滅的嘛,為什麼要咁呢?」
「哦。」

列車繼續前行。


電梯頂過後,向前走就看到了小巴站以及等上十點八的數個人。

「又無車,不如走堂啦。」阿晴如是說。
「下?」
「走堂啊!唔返學。唔上堂。」
「你su 唔su 呀?」
「行啦。都係唔好,你自己決定啦。」

十分鐘以後他們在電車上。開始了志文後來說的「搭電車流浪港島」。在電車上層的最後,只有微風,和一段段的凝結。在路段上阿晴沒有說什麼,只是望出車尾。志文見狀也沒說什麼。

轉入灣仔的莊士敦道,阿晴拍拍志文肩說:
「我喜歡呢度。」
「電車?」
「舊既灣仔。」
「舊?」
「係呀唔通新呀?」
「灣仔不就是一個嗎?」
「無高樓大廈既灣仔,睇得見人與人的互動。」
「嗯。銅鑼灣那段就沒有呢種野睇。感覺就係商場消費」
「有無睇志明與春嬌?」
「有呀。」

是一個共同的話題,是連我也懂得的東西。


兩個人過了信德街下了電車。他們口裡依然說著志明與春嬌的結局。當春嬌講返幾時開始,腦裡浮起其是另一套電影的處理手法。十二夜裡頭的張栢芝也面對過類似的迷茫。當以為是緣分,是最奇妙的巧合,其實只是熱戀中的人瘋掉的一部分。誤會巧合是愛情的永恆旋律。

「CEO隔離間7-11就無入過。」
「公園呢?」
「呢個唔知,做咩咁本土意識,講哂銅鑼灣的地方出黎。」

五分鐘之前,他們由討論劇情到討論戲中地方。志文話:

「不如去個間7-11睇下。」
「睇下有無徐天佑。哈哈!」
「傻既。點會有。」

他們就行到那間7-11 門前。到門前他們共同的失望。原來不是這間。應該是剪了不知哪一間的在這CEO 附近。

「入去吧,反正口渴。」阿晴提議。
「好。」志文也就真的走到最入的雪櫃,然後回頭見阿晴在收銀處,也就走回頭。
「一包綠luck。」
不是徐天佑的店員回身,抽出一包來,然後過機「奪於」一聲。
「39蚊呀。」
「俾多個火機唔該。」
志文完成不知道什麼事,猜想是煙民吧。但,認識了阿晴近一個學期也沒有看過她抽煙。
「行啦。」阿晴笑了笑。手純熟的把煙盒打在另一手心,還上下倒轉著那盒。

在7-11 外的馬路邊,阿晴打開煙盒,遞向志文:
「試一支。」
「試?你知我唔係食開綠luck?」
「扮咩呀,知你唔食煙,叫你試。」
志文倒有點怕了。身體有點僵硬。
「唔怕喔,一支唔會上癮。特登買綠luck架。志明志文。試下啦。」
志文還是怕。面上表情也沒有,嘴裡說不出一句話來。
阿晴見志文極其尷尬的樣子,就滿足的笑,說:
「都話你拘緊啦,唔食咪唔食,唔洗表情都無哂。」說罷就要收好煙盒。

當阿晴正要收進袋裡,志文伸出手抓著阿晴的手
「就一支。」

志文把煙吊在嘴邊,借過打火機,點了過份長的時間,生怕燃不起。然後,輕輕吸了一口,皺了皺眉,閉了口氣,然後咳了幾聲,說:

「行啦,去搵十二夜個間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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