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來收掉桌上的盤子,只剩下兩玻璃杯。文輝開口說:
「最近看到了一條有趣的新聞。」
文輝很少講新聞,更少講有趣的新聞,因為他多數留意的是學術東西,有著強烈的興趣。因此紫悠有點期待,他續說:
「雖然只是說稍後推出,不過理論上很有趣。平常我們的相機只是在一個時刻打開快門用一個焦點捕捉一些光線。但最近卻研究出一種相機能捕捉到在某一地方的所有光線。是所有。姑且稱為光場。然後你可以隨便的調教焦點,拍出不同的照片,幾乎是時間旅行。」
「有趣啊。將一般的思想框架都反轉了。」紫悠答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初時我也是這麼想的,一切都返轉了。那種感覺就像第一次讀到 Baudrillard 說的現實倒過來模仿幻像。」
「我不太清楚這個。」
紫悠不喜歡大理論。大學裡頭讀過比較文學的東西,那時候寫了一篇分數不錯的文章,但本人不太喜歡。因為是用了些她覺得很牽強的理論去看那套電影,但老師卻很喜歡。
「不過這卻讓我想起了<拾香紀>。有看過吧,陳慧的<拾香紀>。」
「有。」文輝剛停,紫悠匆匆的接下去。
「就是先把香港那期間的歷史都整體交代一次,這是以連城宋雲的故事來說。然後在他們每個子女特意集中在香港某一方面的歷史,例如政治、娛樂等。相對於光場的便是連城宋雲所帶動的總體歷史,後來的對焦便是每個子女的故事。雖然不能完全對應,但也很近似。」
「對呀!就是這樣。但當然在歷史上,或者應該說是現今科學上人不能回到從前呀。」
「但人的記憶某程度上便能做到。從記憶裡重現過去。」
玻璃杯表面上的水珠開始多起來,而裡頭的冰以大家都察覺不到的速度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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